1418:夺桥,炸水路(九)【求月票】 (第1/2页)
“原以为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看来不仅欠一把东风,还欠个我。”沈棠觉得自己该给康季寿单独颁一个奖,“……来日要是搞什么‘天下文武榜’,季寿不上武榜第一都是对不起这些年对我的迫害……”
以文心文士之身,霸榜天下第一武将。
公西仇都不能将沈棠打得这么狼狈,而康时轻轻松松,远在千里之外就做到了。试问谁听了不赞一声他牛啊?即墨秋听到她抱怨这话之时,后者双手包裹成了棒槌,两根“棒槌”就这么揣怀里,盯盯看着火中的烤红薯。
即墨秋险些瞠目:“殿下,您的手?”
殿下低头看着两只手,用一种近乎看破红尘的口吻平淡道:“哦,被蚂蚁咬了。”
即墨秋:“……”
“……还不是普通的蚂蚁,是被山中特殊环境影响过后的毒蚂蚁!”沈棠说到这里表情狰狞了一瞬,“这些蚂蚁有多毒呢?就是在我手臂上爬两下,皮肤就过敏了。我能让蚂蚁在我身上作祟?我当即一巴掌拍死它,谁知道这玩意儿的血更毒,又痒又疼。”
回去屁股没坐热的方衍又被喊回来。
沈棠的手已经肿得似原来两根那么粗。
敷上草药,然后从又痒又疼变成又辣又痒又疼,让人恨不得将皮囊血肉都挠下来。方衍将她手臂包裹得严严实实,命令武卒将主帐全面消杀,务求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沈棠发现烤火能让痒意缓解,便蹲在篝火不远处,小心翼翼烤着双手,顺便丢了几块红薯进去。她也看开了,渡劫哪有不糟心的?
这些苦难可以折磨她的身体,但无法让她意志屈服!老天爷有本事直接弄死她,弄不死她就意味着康时再怎么克她也是小打小闹。
不过,嘴硬归嘴硬,沈棠还是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康时那边大肆透支她的气运花呗,沈棠现在别说上战场当主力了,蹲在大后方都能被霉运折腾掉半条命。
相当于康国废掉一个战斗力。
即墨秋半蹲下来:“可否让我瞧瞧?”
“看就看呗,这么多礼作甚?”沈棠大方将右手递出去,左手也不闲着。她将木头杆子从左臂绷带缝隙穿过,以此固定,然后笨拙抬手,用细杆子去掏篝火中的烤红薯。
绷带下的皮肤一片狰狞红紫,成片斑痕边缘隐约有溃脓之势,沈棠平静道:“毒素已经排净,但恢复正常还需要大半天功夫。包起来也是担心我控制不住会去抠它……”
只是看着比较恐怖。
在“旁门左道”方面,即墨秋比方衍更有经验,又是蛊虫又是咒颂,沈棠右臂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正常,只是肤色仍旧偏红。即墨秋跟着如法炮制,沈棠左手也正常了。
沈棠翻来覆去看看自己双手。
“……还是大祭司比较有办法。”
“这几日并未收到武卒被毒蚁侵袭的消息,殿下如何中招的?”殿下御驾亲征,她的主帐自然是守卫最严密的核心区域,莫说毒蚁,便是蚊虫也很难漏一只进去。毒蚁要祸害也是先祸害军中普通武卒,毒蚁规模大到能在军中泛滥,殿下才有可能倒霉中招。
沈棠表情一言难尽:“可不就是倒霉?”
说着,沈棠突然想起来即墨秋并不知道康时文士之道弊端,便想着中止话题。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即墨秋或许有办法帮自己解决燃眉之急——被康时克就克吧,副作用能不能推迟一下下?至少别在需要她出战的时候拖后腿,沈棠可不想看着其他人浴血奋战而她还要跟层出不穷的意外夺命事件斗智斗勇……
即墨秋“……殿下进来运势确实奇差。”
他离营之前还不是这个面相。
沈棠斟酌着用词,简单讲述自己运势变差的前因后果,总结一句话就是康时害她!
“……大祭司可有暂缓之法?”
她用满怀希冀的眼神盯着即墨秋。
即墨秋也没有让她失望。
好消息是他还真有这么一个办法,坏消息则是这个办法不免费,它会收点手续费。
“手续费?”
“运势恒常,此消彼长。康尚书那边需要借势扭转大局,殿下这边自然就要同等透支出去多少。”抹掉债务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推迟归还期限,再额外补上欠下的利息。
手续费就是推迟这几天的利息。
“还能这么搞?那就麻烦大祭司了。”
沈棠仿佛看到了曙光,长舒一口气。
直觉告诉她,推迟这几天产生的利息不会低,但也好过眼巴巴看着战场无法下场。
即墨秋却摇头:“我不行。”
这话似乎有些歧义,在沈棠惊愕目光中又详细解释:“因为天道并不喜欢我,要是我去沟通会适得其反,但殿下可以开坛上奏。”
“你不行,我这外行就行了?”
即墨秋笃定道:“对,只有殿下可以。”
沈棠抬头看了一眼黑沉夜幕,思索之后还是选择相信即墨秋的话。祭天属于大事,正常情况都要礼部这边提前十天半个月准备,备上鸡鸭猪羊,各色果蔬,战场条件简陋只能简单来。祈善听闻这消息赶来,担心这般简陋会不敬上天,沟通不成反而被降灾。
沈棠也道:“这会不会太简陋了?”
即墨秋就让人准备一张木桌,桌上摆一颗被烤成黑炭的红薯,一只酒杯、一根香。
大祭司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不会。”
其他凡人祭天是祭天,殿下祭天就是给天三分薄面,她还愿意给“天”一颗亲手烤的红薯,这“天”都该见好就收了,别不识抬举。
沈棠头一回觉得即墨秋也不是那么靠谱。
最后还是没有一颗烤红薯应付。
祈善等人又临时凑了一些。
即墨秋负责仪式,据说是搭建临时通道让沈棠能跟“天”沟通,沈棠只用将想说的话跟“天”说就行。要不是即墨秋平日攒下不少人品,否则他今天就可能变成歹人了。
瞧着,实在像是个胡诌神棍。
祭品简陋,仪式简陋,瞧着像过家家。
沈棠将三根香点上,不知何故只能点上一根,另外两根怎么也点不着。祈善隐约觉得不妥,作为当事人的沈棠却习以为常,单手将点燃的香插上去,另外两根顺手丢了。
瞧着袅袅青烟,沈棠眼前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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